下面是一个被骗带毒的故事

夏天,下午,四十多度。我们两个人蹲在路边的草丛里等一辆红色马自达。

雨在头顶悬而未下,蚊子在体表实施放血疗法。

饭前集合哨响起的时候,我们没有等到目标车辆,任务结束。这类协查通报命中率本来就很低。

吃饭的时候,丁卓不太甘心,他似乎对情报来源有着莫名的信任,所以他决定出去把辖区的路重新梳一遍,也许会有新发现。

叫上驾驶员罗K,我们三个人开地方牌照的猎豹车出发。

云南昼夜温差大,出发的时候已经从酷日炎炎变成了春风拂面,这时候下起了暴雨。雨一股一股的,像是电压不足的水泵。

辖区走了半小时,走到我们下午喂蚊子的那条路,由北向南开。本来没抱什么希望,却偏偏在两公里外发现了停在路边的红色马自达,车牌也对得上,车身没有泥,应该是雨前就停在这里的。

但是即使一切特征都符合,搜出毒品的概率也不到五成。这是经验。

我们没有停车,迎面开了过去,然后通知单位把北端的路封起来。

我们掉头,由南向北开,最后停在马自达后面。

罗K没动,我和丁卓下车,准备上去敲车窗,马自达突然启动了。我们赶紧追上去。

马自达可能看到了前面的阻车器,没开多久就停了下来,一个椭圆形的姑娘从车上跑下来。

我们停车的时候,姑娘已经跑到了路边,先是往山下跑,摔倒之后调整姿势,顺着草坪滑了下去,像个调皮的小孩。

虽然部队讲究站如松、行如风,但我们还是没她快,嗖得一下就到山脚了,只留给我我们一个凛冽的背影。

我们顺着背影往下追,距离越来越近,但坦白说,还有一段距离,她这时要是选择跳江,我们很难阻止。

但是她可能是情急之下选错了地方,在江边一个沙坑旁边站定,犹豫了半秒钟,很决绝地跳了下去,像是抱了必死的决心。

那个沙坑面积有几百平米,岸深不到两米,水深五十厘米吧,我实在不知道她为什么跳下去,水中的沙坑像沼泽,越晃越陷越深。她本来就重,落地之后就坐如钟了。

我至今想不通她为什么会往下跳。我问过她,她低头就哭。

然后我们到现场,把她拔了出来。她哭的特别惨,站都站不起来,一直道歉。

然后在她的备胎里发现了六块海洛因。

这个姑娘是湖南人,会计,网上谈了个芒市男朋友,就去芒市约会,约会结束时,男朋友让她帮忙带了点坚果给昆明的朋友。

她顺利完成了任务。

第二次再去看男朋友的时候,她被告知,上次带的坚果里是海洛因。这就像舌吻之后,发现对方是从尿疗协会走出来的一样。

姑娘被人类的各种极端情绪困扰了几天,最终还是答应下水。

她开着马自达,到我们单位附近的时候,由于知道我们单位的位置,就突然不敢前进了,想等夜里再走,等了整整一下午,这也是我喂了半天蚊子也没有等到她的原因。

姑娘第二天就被移交了,后续不详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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